アゴ

夜空を飾る星を浴びて
痛みの涙流そう
そして愛のぬくもりだけを胸に
この詩を君に捧ぐ

去年年末写的一篇文,因为一些理由删掉了它现在重发一遍。(几乎原封不动,连那个时候写的话也没有改过)本来想要修改一下却又觉得这样就好,因为今天下着雨就想起了这篇文,留在这里做个存档吧。(以及谢谢某位gn的喜欢!)
照片是现在的窗外,也是当时写这篇文时所想的tsuyo看的天空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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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雨》

*

是堂本光一先邀请堂本刚的,没有在前天晚上的饭桌上当面挑明,也没有在睡前互道晚安时在耳边细语,只是在第二天一如往常的出门开始通勤后给刚发了这么一条短信。


今晚公司有晚会要求带上家属,你去吗?




刚不是没有想象过光一会有主动把自己带出家门的那一天,在人们的目光下把自己紧锁在视线里,然后用最坚定的语气向众人宣告说,这是我的爱人。


可真的会有那一天的到来吗?那也是连他自己都不敢进一步思考的事情,他害怕知晓答案,害怕这长达20年的同居生活只是出于那个男人的责任感与同情心。
毕竟他是个这这么能忍的人,忍得了自己在崩溃时的咆哮,忍得了自己在绝望时的彻夜痛哭,忍得了自己给个家曾带来过的不得安宁。
直到刚平息了,安定为止,他也一直忍着没有半句怨言。
这些爱的理由是什么?在刚的心里烙着这样一颗种子。



是在国中的时候吧,在被刚模糊了的记忆里具体的时间和数字早已被抹去了痕迹。
那段时光,并非只有多痛苦,也并非是有多幸福,只是普通,普通到了他甚至不知道该把什么写进每天的日记里。
反复无常的每一日,昨天下着雨的话今天的地面就会散发着湿气;昨日是晴天暖阳的话今天的天空就会格外的一碧如洗。好像对于物与事来说他更记得那重复了上千年的光景。
可能没有理由的开始厌倦学校乃至同学老师也是因为如此,他曾试图寻找过自己歇斯底里的理由,但花了数十年直至今日他才逐渐明了了答案。


是为他的记忆画出分界线的人,名叫堂本光一。
刚给那条线偷偷的取了名字,重生。


只是在被雨蹂躏着的季节里,两个同时躲进巴士站的人,百无聊赖的等着雨结束时的一两句传入了对方耳里的抱怨,他们才借机交换了姓名,堂本刚和堂本光一。


那时的光一有着一张近乎少女的脸庞,精致的五官被雕刻在脸上,纤细的身体好像一碰就倒一样。刚心水于那样的光一,更享乐于彼此的交谈。

他说他觉得疲惫,这样的国中生活也好,这样度过的日常也罢。他把眼神投向了光一,期待着他的回答。
他期待光一说出理解他的话,期待自己的愤愤不平得到感同身受,可答案却出乎他的意料,光一的脸上只是浮现出一丝微笑随即消失,变成了一张扑克脸认真的回答。
我觉得并非如此,虽然找不到意义前行否定自己的时候也会有,但人还有许多事情得去做,父母将希望寄托于我们,我们就得做到不让他们失望才行。

这样的一字一句显得这么的违和,不管是对于刚的话语还是对于眼下的潮湿与宁静。但这样的一字一句却让刚觉得新奇,像是一把铁锹敲开了他被锁住的半边心。
你说的对,说的对...。刚基本上是哭着做出了回应,惹得光一慌慌张张乱了手脚,在旁边安慰了半天发现未见效果,笨手笨脚的把刚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个拥抱真是管用,一抱就把一个男人的心给抱走了。至今刚回想起来都觉得如此。

他们有了彼此和只属于彼此的秘密。雨后的巴士站也好,夜晚的公园也罢,滑梯和秋千是属于他们的,路灯也是为了他们照亮的。

在国中毕业的那一天晚上,它们俩躲在公园的滑梯下,刚的初心只是略带戏虐的调侃,说舍不得光一这个小老头,害怕失去他之后世上除了自己家就再无堂本氏,说为了防止他跑掉以后要跟他一起住进一个大房子里,一辈子把他放在自己的身边。


可能是因为黑夜遮挡住了光一若有所思的神情,说出这话时刚自己也没想到光一会真的给自己弄套房子出来。

在高中开学前的最后一个春假里,没有丝毫征兆的刚收到了一封来自光一的短信。


房子我都找好了,刚先生打算什么时候搬过来啊?


刚忘记了当时自己是怎么回复的光一,好像他当时吓得把手机摔了出去,匆忙的捡回来后叮咛的回复随之冲出了家门。
是怎么和光一说服了彼此的家长,怎么和光一一起搬动的大包小包的行李,怎么清理好新家的灰尘给予他生气。
好像搬进去的时候也是个下过雨的日子,空气里有春芽的清香。硕大的房间里,装满了他们两个期盼着的未来。




而今天好像也会是个雨日,不一会儿乌云就爬满了房间顶端;要下雨了,空气里已经开始凝结湿气。

直到中午光一才收到了刚的回信,回信的内容简单易懂,寥寥一字。



去。


**

堂本刚开始思索起来,附带家属的公司晚会上应该做出什么样的打扮。


盯着木质衣橱里这数十年积攒下来的各式各样的衣裳。若是以往,他很快就能根据场合挑选出一件能让自己成为自己的服装,但今天他却迟迟无法做出抉择。

红,蓝,绿,紫,他曾结合着颜色将自己的情绪装点,可现在的他所呈现的颜色究竟又是怎样。
大概是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他才将一件黑色的衬衫和阔腿裤装扮在了身上。



那是光一在今年年初送给他的礼物,在刚说自己要留长发。而与过往不同的是,这次的长发是为了光一而留。

理由出于光一一次无意间为听到近期大学前辈结婚的消息而感叹。在于刚同居的这20年里自己竟然没有与任何的一位女性发生过关系。

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つよ。光一虽只是略带自嘲的笑眯了眼,但穿进刚心坎里的却不只是这么简单的只言片语。

他想起的,是两个人的同居生活刚开始时的高中三年时光。




那时的光一已展露出少年的俊少,也自然在女性之中吸引到了不少的目光。可少年不知如何遮掩不知如何保护那些连自身都未知晓的情愫。在光一的视线里,没有刚的高中任何人他都看不上。

虽说高中没能考进同一所学校,但在家中度过的时间还是占据着一天的绝大部分时光。

在天真无邪的那段时间里,刚会在打雷的夜晚冲进光一的房间挤在一张床上。这样的两个人就根本睡不了了,几乎是抢着被子开着黄段子在床上嬉戏过的一晚上,以至于形成了第二日在课上打瞌睡各自被叫出去罚站的凄惨景象。



刚也是在之后才知道的,这栋房本就是光一爷爷奶奶留下来的老房子。
因为想要借机摆脱父母才这样做的。事后光一是嘟着嘴这样解释到的。而无论理由为何刚都一点也不在意。他只是觉得幸福,他们拥有花园、阳台、卧室、客厅、厨房、卫生间。
以及彼此。



但起初的日子也过的没这么轻松,两个不会下厨的男孩住一块一日三餐成了最难解决的问题。

刚最起码还知道用零花钱在便利店买点有营养的便当,而光一,除非饿到在体育课的途中晕倒否则是绝对不会主动进食的。
而每逢他饿的昏倒在课上的时候,光一都会被父母强行接回家中调养。


那次也是,两人因这事五天没能见面,第五日的晚上,光一戴着个黑色鸭舌帽身背运动背包呆呆按响门铃的时候,刚硬是气的把他晾在了门口半个小时。

不管光一在门口怎么说好话,つよ给我开开门啦。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啦。つよし你最好啦。但最后也还是没能说动刚。
直到光一不器用的贴在客厅的玻璃外面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样挠着窗,刚才于心不忍的开了门。

你还知道回来。刚瘪着嘴,语气冷淡,笑不出来。
对不起啦,以后我绝对好好吃饭,原谅我啦。光一憨憨的笑着,眼睛眯成一条缝,伸出手拉上刚的手,在空中摇来摇去的撒娇。
不。刚还是不笑。
原谅我。光一继续摇手。
不要。刚试图转身回屋把门关上。
你舍得把我晾在外面吗,大晚上好冷的。光一故作矫若,并且迅速伸脚抵在门缝上。
刚不说话,企图甩开光一的手踹开光一的脚。
手却被那双更加温暖有力的手死死的锁在手心里,让他不忍心继续踹开那只脚。
所以,原谅我吧,つよ。而那个人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跟吃了蜜一样的笑颜。
看到这样一张笑脸刚终还是憋不住了,自从认识光一后他觉得自己柔弱了很多,特别是在泪腺变得发达的这一点上。
可是你……。声音又不由自主的发颤。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五天啊。刚想跟他发脾气,又觉得气不过他,伸手推过去,又不舍得真的推疼他。
不知道是不是为刚带着哭腔的声音所触动,光一任由刚打了个够,然后冲着抱了上去。
好啦,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也是在说完这话的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在了没有嬉闹的夜晚中。

两个人只是牵着彼此的手进入了梦香。






从那件事之后,刚才开始有了这样的一个认识。
——他得照顾光一才行。

他开始学习料理,如何制作营养均衡的便当。光一又是个很挑食的人,如果不反复思索安排好菜单,估计也不会对那个人的胃口。

虽然刚也知道无论自己做什么光一都会吃,但他不想看到光一勉强自己的样子。
也正因为光一什么事儿都摆脸上,所以没什么事会成为对于刚来说的秘密。
就好比光一第一次收到便当时笑烂了的脸庞。这人太不会伪装自己的幸福了,才让刚有了得让这个人一直幸福下去的想法。

刚开始每日起的比光一早,准备好彼此的便当,然后在出门前叮嘱着光一一定得吃完。
如果你不吃完的话我就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每次刚都会放出这样的狠话。



光一自然是吃的,不仅是吃,还是炫耀着吃。当着全班人的面拿出精致的手制便当,炫耀着是自己重要的人给自己做的哦,然后细嚼慢咽的瓜分掉。
在这之前也有女生做过诸如此类的事,在得知光一不会带便当来学校后做了手制便当带给光一。
然而那些便当却被一一退回,起初光一还为那些不知放弃的女人觉得苦恼,而现在有了刚的便当后他也再也不用为这些问题而操心。

但旁人不傻,第六感最为可怕。久而久之的,学校也就传出了这样的传闻———堂本光一有女朋友。还每天给他做手制便当。不是我们学校的人。那怎么给啊。好像是说两个人已经同居了。

对于那时的光一这些传闻根本对他造不成负面的影响,不如说他享乐于此,享受在全校师生已这样的方式知道刚这个存在之中。

毕竟那个时候他也没有想到过,刚会为此而承受的所有伤害的重量。


***

像一对陷入爱河无法自拔的情侣。两个人之间开始发酵的温度,让刚觉得想要又可怕。

他没能挑明这种欲望,但这种欲望就像是雨后粘稠的湿气一样粘附在了刚的身上,好似整日整夜的都是雨,身体里的某处浸泡在了黏稠的液体里。

而刚发觉此事的那一刻很简单,也再平常不过。
他只是惯性的想要在清晨第一个把光一拥抱,在那个人叮咛的为自己将牙膏挤在牙刷上的时候挂在他的身上,手穿过那个人不怎么坚实的臂膀,虽然瘦弱却也充满了能守护人的力量。
但今天的他没能这么做,当刚将视线投向还未察觉自己早已醒来的为自己挤着牙膏的光一时,刚感受到了自己潜意识里的某种挺立起的欲望。

光一以为那天他是太累了才迟到,却不知刚一个人蹲在厕所里哭了一早上。
其实他明白自己早该察觉,只是不愿诚实的去面对这份不知何处搁置的情感与喜爱。


已经不想要雨再下了。
但是想要。





刚所认为的成长,是在知晓只有自己能守护自己秘密的那一瞬间。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法再把光一当作普通的男性朋友去对待。他在最微妙的距离的缝隙里试图找到保护自己的方法。既不让自己的情感受伤,也不让光一被这份感情所刺伤。
但这并非这么简单,毕竟对于每日都能见到的那个人来说,自己无论显现着什么样的姿态都能即刻被尽收眼底。
光一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刚的变化。在刚一天晚上把它交到饭桌上正经的跟他阐明了说没法再为光一准备便当之时,倘若以前光一定会撒娇到底弄出个缘由,但现在的光一只是点着头接受。

我觉得,我们马上就要成为受验生了,应该适当的拉开点距离,明白我们究竟想要是什么。
刚试图理性且不露感情的道出一字一句,但不管自己微颤的声音还是无法平缓的神情都让刚觉得失败。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而那晚的光一紧锁眉首的样子,让刚一时间无法想明他在想些什么。




明明生活在一起,每天出个门就会在对方的门前撞见,一阵打闹后再又说又笑的走出房前。


尽管是这么不爱出门的光一也会在每周末抽出一天陪刚去采购食材。
不去可以,饿死了我不负责。这句话是在光一曾试图万般推辞后被下的最后通令。
所以每周惯例出现在超市的男子身后才会跟着一个低气压的黑衣男子。

本来和超市店员都混的自来熟的刚,因为光一的这一行为却成为了整个超市工作人员惧怕的对象。
刚只是觉得好笑,三番五次的拿这事调侃。说有一次超市经理在整理柜台的时候跑过来问我为什么随身带保镖。

但刚也是知道,光一对除了自己的人留不下什么好气场,所以也自认为将这样的他带在自己的身边可以帮助到他学会如何与人交流。
为了不让两个人显得太过不良,刚开始购入一些颜色艳丽版式独特的服饰。最起码把自己打扮的和蔼可亲点,这样也不会再沦落到被人当黑社会的地步。

光一自然不太懂其中的美学奥妙,在一年刚生日时稀里糊涂的买了一件男女皆可穿的金色长裙送给了刚。
而在生日前一晚刚收到了上面镶着金片的裙子,看起来闪闪发光。纵使收到这份大礼的刚哭笑不得,也还是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如何让自己搭配上它。

他和光一说生日那晚想穿着这件出门,并为了这件衣服特地涂了金色的指甲油。睡前刚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往自己的手指染上金色的染料时被光一吐槽说高中生还不能涂这种东西。但即使这样,光一还是被刚叫去为他涂好脚上的部分。

我腰不好,涂不到。刚是咬着唇齿勾起嘴角笑着说道的。

于是光一双膝跪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将刚的脚踝抬起,脚踝上的脚链闪着银光,冰凉的脚心被那份温柔给予了温存。
按着刚说的方法,从内到外涂抹开来,小心,叮咛。
看着这般认真的光一,刚不自觉地向前屈身,重力向前倾,将自己的脑袋压在了光一的头上。

这一行为被认真工作中的光一抱怨,说你这样我没法好好涂啦。
.....那,就不要涂了。
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感觉到了拖着自己脚踝的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刚还不愿分开,在那个人无言的温柔里,他的指尖在他蓬松的短发里摩挲。
刚闭眼轻吻了他的脑门,带着活在眼下最真挚的爱意。
空气像是凝结了,他没有续而将视线望向光一的勇气,他害怕他会哭,更不敢面对那个人毫无保留的神情里透露的讯息。
于是他聪明的,圆滑的,略带世故的在吐槽光一的头发怎么又变少了中保护了自己。





生日当晚,刚是穿着光一送的新衣服和光一出的门。
两个人一起看了部电影,是部没什么营养的爱情片,因为刚说担心光一这样下去孤寡终生,决意要带他看看这种片子学习下撩妹技巧。
而整部电影却无聊的出乎刚的预料,尤其是其中张口闭口称女主为辛德瑞拉的男主,在公园里和女主约会的时亲完女主后还故作矫情的说了句我知道你等着个吻很久了。

而事实上这部电影不仅成功恶心到了刚,也成功恶心到了光一。
光一大概是看出了人生阴影,回家的途中一路抱怨一辈子都不会用辛德瑞拉这么恶心的词汇形容别人。


在回家之前刚说想绕道去国中时两个人常去的公园看看,已经快有两年没去过了很是怀念。
公园还是两年前的样子,秋千也好滑梯也罢,光一试图躲进当年两个人躲藏的滑梯底下,却发现现在的自己怎么挤也挤不进去。

光一自嘲说自己是已被剥夺能享受童心权利的老年人。
刚回答到这不也挺好的,证明了世间还存在着物是人非的永恒的东西。


那刚也会像物是人非形容的那样,有一天离开我吗?
从光一口中突然吐出的这句话,显得这么的不可思议。

就像是国中的那个晚上一样,刚看不到说出这句话的黑暗中光一的神情。
而也正是因为想起了国中时的那一晚,刚才不敢轻易开口,他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害怕自己不是他所要的答案。


如果我像那晚一样,说出想要把你放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话,光一会有什么反应?
刚再度觉得止不住颤抖的自己太过可悲,默默的发誓以后再也不要这样轻易的把情绪摆在脸上,透露在声音中。
光一没有立马回答,犹豫的缝隙让刚犹如掉入一个无底的黑洞,在那里所谓的时间就是永久且漫长。
如果光一没有像当时一样选择自己,把自己邀请进自己的家门,他该怎么办。
何去何从,又如何收手。

漫长的等待,他等到了光一在沉默中犹豫不决的迈开步伐走向了自己。
在自己离自己很近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而即使这么近了,刚还是觉得自己无法清楚的看到光一。


我觉得,我看不到你,光一。
声音反而平淡了、柔和了,却也变的害怕起来。
光一将刚的手托起,刚感觉到了滚烫的双手,续而是发热的脸颊。
如果是这样的话,刚能看清了吗。

刚觉得内心的一些东西被融化了,而眼泪只是那些东西溢出的产物。

他听到眼前的这个人在停顿两秒后再度开口。

如果这是刚的生日愿望的话,那我会用一辈子去实现。

刚觉得自己会刺伤到别人的情感,一辈子无法跨越的线在光一话语结束之后的落下自己眼眸上的一个吻里被颠覆。
而在下一秒光一跟念作文一样一字一顿的从嘴里吐出我知道你等着个吻很久了这句话的时候,刚差点因为他下手的现学现卖而爆笑开来。
你学的好烂啊。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在适当的吐槽和微笑,缓和了的气氛里,两个人交换了属于对方的第一次的亲吻。



在整个人的身躯被光一坚定的抱进怀里的时候,刚觉得自己今生有幸被给予了堂本这个姓氏真好。

就像和光一早已成了家人,生来就为了交换爱意一样。
如果光一是丈夫的话,自己就是妻子。
他开始这样坚信。




直至再度通学时,刚看到自己身穿着金色长裙与一个黑暗中的男人亲吻的照片被放在自己的课桌之上。

****

光一觉得校园欺凌太幼稚,也曾听刚无意间一起过几次,比如说“这个年纪的男生会去欺负与自己所在的群体行动不一致的人”又或者“这是个接受不了奇怪的人的世界”。

尽管光一努力想要思索起他从刚口中听到这些话究竟是在何时,可除了刚与空气一般粘软的声音以外,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不觉得世上有什么真正奇怪的人之说,更对所谓的这个年纪的男性群体没有兴趣。
也许是因为尚未开化的心智。光一承认,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像刚,有着一句话里三分值得回味的成熟。

但即使是这样的刚,还是在下着雨的某一天早晨就突然从这个家里消失。

在那个时候他方才理解了刚说过的那句话。
要更加温柔的对待身边的人才对。

刚总说他能忍,但在他看来真正能忍的人无非是刚。





雨是不会停了。
但如果一直下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刚不知多少次试着睁开疲惫的眼,在望向天空的时候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如说是自己心里的某个地方在祈祷,如果雨水可以把被灼烧的滚烫的天空上的火给熄灭就好了。

眼前一缕烟圈上浮过眼帘,在不知道谁的气息中化作团迷雾。
只是这样刚都会觉得生命是这么的脆弱。
在他坐在被紫红色灯光照得通红的地下酒吧的某一天,在那里男人与男人共舞,女性与女性亲吻。刚曾以为到达这个地方就可以找到自由给他归属,但一切反而更糟。他觉得在只有在夜晚才透光的地下游离的他们就像被复制出来的一个又一个自己一样。
他还想到了很多,关于生命,关于自由,关于他不该这么狠心的把他和光一的爱丢弃在这种地方。


他几乎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蹲在厕所吐了大半个时辰,最后将胳膊搭载了一个陌生男性的身上才赖以回到了地面。
但其实回到地面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在陌生男性口中吐出的烟圈打到刚的脸上续而将脸部凑向刚的时候刚愣愣的这么想。



但刚还是很庆幸那晚的自己被解救了,在模糊了的意志里他只记得被谁带回了熟悉的地方,又哭又喊又吐的折腾了一晚上,那一晚他终结了失眠给他带来的苦痛,却没能睡个好觉。

哪怕是梦里刚都看到自己一直在哭泣,一直在求饶。在天台,在厕所,在教室,在学校任意一个地方。
天每天都是阴的,好像每天会下雨一样。

今夜也是,如鸣雷声。刚害怕地将自己卷缩起来哭泣,却在黑暗中被谁抱紧。
凌晨的时候他睁开过一次眼睛,透过空中的电光隐约看到了自己眼前侧躺着的人红肿着的眼睛和满是伤疤的脸庞。
他习惯性的伸出想要收回的手,抚过那个人最为精致的地方。
疼吗。即使他已经可以做到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但奈何眼泪还是出卖了他自己。
疼。大概和刚一样的疼。但在听到那个人也几乎颤抖着的声音之后,刚原谅了自己。
身上有一个展露自己真实情感的窗户,是件好事。
因为这样才能确认爱意,把彼此抱紧。刚也才能哭着扯开笑颜,放心依偎,寻求能够被包容的柔软的地方。

一年后两个人毕业了。光一考进了当地一所大学的理工系,而刚在休学一年后作为特例勉强拿到毕业证书考进了一所专门大学的心理学系。




上了大学后两个人能相见的时间就少了,不定时的早出晚归,最忙的时候两个人在家里都见不上面。
但刚很享受这种忙碌,这让他变得充实,可以重新调节自己,建立起新的人际关系。
而他和光一两个人之间也仿佛形成了条默认的协议;自那以后,彼此就再没有过亲昵,更不会在外把对方的名字提起。

最初是光一先这么做的。在刚打开被光一大学同学敲响的家门,那人看到自己后硬邦邦的质问了句你是谁的时候刚恍然明白,光一自大学后就没在外人面前提起过自己。
是表弟,也姓堂本。所以刚也跟着照做了,在掩盖过自己真实身份后收下对方给的学习资料,并听到那个人说光一已经因为高烧休假了三天,这个是老师委托转交给光一的资料。
刚拿出作为表弟该有的礼貌,道了谢并收下了这些好意。在关上门后刚才想起来,今天明明是周六,光一却还是在一大早就出了门,说今天有课外实践。
更别提前两日,在刚忙于往返学校之时他甚至没来得及去在意,在意光一是否抱着病躯整日停留在家里。

大概世界上很多感情都是这样被遗忘的。虽说刚偶尔也会想起,起早贪黑给光一作便当的自己,被光一拥抱的瞬间觉得已无多求的自己,在酒吧被人骚扰时被光一解救想着是这人真好的自己。
但那些曾被赋予色彩的感情是怎样的浓烈,刚觉得现在的自己已无法想起。


可能是已经长大了的原因,不会再被彼此所牵连的两个人都开始了新的生活。
这个家是常态,他和光一都无法从这搬出,可感情几经变迁,早已不如过去来得强烈。
现在所包含的,只是习惯。惯性的力量可以驱动很多无意识的行为,就像在无意识里的认为这个家的存在就是种基础一样。





刚觉得自己从和光一的感情里走了出来。
所以在时隔将近两年后第一次的参加了高中同学的聚会。

在那里,曾欺负他的人向他道了歉,说觉得那时做的事情太过幼稚可笑。说完拍了拍刚的肩膀,说看到你现在这么精神就好,最起码自己内心的负罪感也会有所减轻。
一个小的动作像是拍散了心头覆着多年的灰烬。刚也已开着玩笑的口吻回答了句,没事,原谅你了。

那夜的聚会让刚感觉到了时隔多年的放松感,过去的一切同自己引刃而解,兴致一起的刚尽管喝不了酒还是连饮好几杯把自己灌醉。
聚会上同学们在一起怀旧,说着关于高中那些轻松的、苦涩的、亦或者当初那些无法告人秘密。
都是些满怀青涩的故事,不管如何感触,在现在看到都是些美好且值得怀念的东西。
而在这些众多秘密之中,也有关于刚的秘密,众人们喝着酒把目光投向了刚。

刚你知道吗,说老实话我们还挺羡慕你的。
是一个女生先挑起的头,丝毫没有掩饰的羡慕的口气引起了刚的兴趣。
诶,怎么回事?刚又抿了口酒,好奇的询问到。

你不知道吗?在你休学的两天后,你那个绯闻男友到我们学校里来了。揪着那群欺负过你的人就是一顿教训,从小到大我都没看过这么有男友力的人。
说到一半,那个男性也半自嘲的插上了嘴。
是啊,当初我被打的有多惨你知道吗,不止是我,是我们几个。就在走廊上突然冲过来,校卫还在后面追问说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但他根本不管不顾,指着我们几个冲过来就是一顿毒打。拽着我的衣领问照片在哪,我指了指你的抽屉,他一路扯着我的衣服走到你的桌子前....
说到这那个男性梗住了,周围的人开始起哄,说我们当时都看得一清二楚有什么好害羞的,快把实情告诉刚吧。
男性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
拿出照片就塞到了我的嘴里。说真的,这么恐怖的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他和我说,刚曾跟我讲过,这个年纪男生接受不了异类,起初我还不了解,今天看到了你们才发现,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
对你这样的人我无话可说,你要继续在这种行为里证明自己是正确的我也不会阻拦。但只要你还是这样的你,就永远不要出现在刚的面前。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敢出现的话,你试试。


刚在听完这段话后放下了酒,几乎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最后那个男生是被校卫脱出学校的,好像因为这事还受了自己学校的处分。
其实说这些老事也没什么意思,只是从这件事后我也明白了自己的错,不该用着这样的眼光来看你对待你。
还有,他真的很爱你。





刚记不清在那个人说完以后自己又举起酒杯喝了多少,只记得旁人在劝他,说你已经醉了,别喝了。
但刚没听劝告,他没有缘由的想喝,直至最后醉的开始头晕恶心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想要点开那个人电话号码却无处可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只是期盼着光一能再一次的把自己带回家。
可是太迟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换了手机后冒出光一的联系方式要不要都可以这样愚蠢的念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忘记对于那个曾不惜跨出那条线也想拥抱的人所怀有的爱。
是自己先请求光一原谅想要把他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的自己,可先选择离开的人也是自己。



那晚刚还是被一个男子背回了家,在头栽倒那个人的肩膀嗅到他略干燥的头发上熟悉味道时眼泪顺着刚的脸颊流下。



还是光一。




只是那晚光一没有把刚抱到自己的床上,而是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里,在他把刚在床上安顿好在他准备离开之时刚拉住了他,半晌后才吐出了三个字不要走。
那个人僵持了,但也只是短短的几秒。几秒后他转身把刚的手放回到了被子里,再度整理好后才开了口。
快睡吧,晚安。

语气和刚开始相识时的语气没有变化,刚止不住泪流,他再度确信了一件事情。光一是个温柔的人,一向如此。


第二天光一出门时在卧室门旁发现了些东西,几份学习资料,一袋退烧药,以及一份便当。

*****


刚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副样子的,所以他说,人长期活在安定的环境里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是从光一许诺再也不离开他那一刻,互相亲吻说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那一刻,在凌晨三点的酒吧将自己解救的那一刻,还是说更早,从光一为自己找来房子的那一刻就已开始。
是自己想要陪在他的身边,所以最先将他邀约,为一点细枝末节而心生醋意,害怕他弃自己而去。可当真的知道光一不会离开自己的时候,索取却逐渐超越了给予将自己的占据。


而现在所怀有的对光一的情感还算得上爱吗,还是说只是想要被爱,实则谁都可以。
刚不知道,情感将它占据,有自卑与恐惧,迷茫与歉意,无助里他再一次的将光一想起。
希望光一来救救这样的自己。
阳光洒在玻璃上不透光的窗帘将其与刚的房间隔绝。今天是刚把自己关在房里的三天,他明白自己是在等着光一把自己的房门敲响。
想到这里,刚躺在床上,蜷的更紧了。

而实际上光一没有到访过他的房里,在第六日刚抵不住了饥饿跨出房门的时候,房门前搁置着的一块当天生产的蛋糕将他拯救。


刚坐到餐桌上打开尝了一口。
还是甜的,真好。






从一段崩坏掉的情绪里走出来是件艰苦的事情,试图把多年搅乱的感情理清更是需要重头做起。刚知道这很艰难,但他明白如今的自己不得不做出些改变。
如今他也清晰的记得当初选择心理学以及在大二那年剪了短发一头扎进学业之中的原因。
为了与自己的和解。

与被欺凌的自己,不明白爱是何物的自己,自己讨厌的自己,伤害了光一的自己和解。
他也不知自己是否能做到,成为改头换面的重新的人,给自己内心以及光一一个准确的答案。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所以他开始钻研自己的学业,尝试着了解人类的大脑,以及人类究竟在想些什么。
为何去爱,又为何放弃了爱。

和光一的关系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气氛,有点像那些年情窦初开时刚曾感受到的粘稠,却比较当初的不安而言多了几分安定。
刚没想过搬出这里,他想光一也是如此,哪怕每天几乎没有机会见上面,哪怕回家遇着了也不会倾诉只言片语。
当学业稍微轻松的时候他会为光一制作便当并在光一起床前放在他的房间门口,而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会看到便当盒干干净净放在橱柜里。
刚想,这是光一表达感谢的一种方式。

再或者在学校看到关于某某教授在某知名大学有关于物理系的演讲,刚虽然不懂但会把时间抄下来放在光一房间门口。
第二天早上起来,纸条消失了。再过几天自己的房间门口多了张纸条,我想今晚的演讲会很棒,不用等我了。

生日的时候刚也会在参加完聚会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放置在桌上的礼物,虽然大多时候是些自己并不喜欢的奇怪的衣服,但刚还是会满怀感激的收下。记得有一次他穿着收到的衣服出家门时撞到了光一,还把光一吓了一惊,愣是往后退了几步。

棕色的瞳孔,染成深棕的头发,略显健壮起来的身躯。
直到一日清晨在家里的餐桌上看到了光一的入职通知书上的照片,刚才发现于自己相濡以沫的那个少年已长成了大人。
拥有着优秀的面孔的大人。





而后结束了三年专门大学生活的刚选择在一所名牌大学作为心理学研修生进修。

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晚,刚坐在餐桌上打理着文件,光一突然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径直做到了刚的对面。
这把刚吓了一条,方才还在飞速滚键盘的手瞬间僵持住,心脏比以往都要快速且无序的跳动,被调动起的血液的流动惹得刚红了面容。
他发现当眼前的这个人真正坐在自己眼前的时候,他一直思索的想要表达的话语却被吞进了肚子里。
吐不出来,也太过艰难。虽然刚已可以做到不透露在面容上,但无法欺骗的还是他自己的内心。
唯有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三年里在学业的钻研都化为了灰烬。
心理学拯救不了人类。

只见眼前这个人先是沉默,随后不知从哪儿掏出了笔与纸张,低头认真的涂写了起来。
过了一阵抬起头,把放在桌上的纸往刚的方向推了过去。
刚一惊,合上了电脑并把它挪到了一旁,等光一将手收回以后才探出了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

他在纸上画了个LINE上会见到的对话框,虽然只是个长方形,却也还是被这人画的歪歪扭扭,展露着这人的毕加索晚期画风。
对话框里是潦草的几个字。
恭喜堂本先生。
刚没忍住几声小猪笑,也跟着画了起来,发送给光一。
谢谢堂本先生。

两个人几乎同一时间把目光投向了彼此,相视而笑。
画功未减当年,光一先生。是刚先开的口。
毕竟没少练习,刚先生。是许久未传入刚耳中的光一含着笑意的声音。
就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的甜。




那,我等你。

站在黑夜闪着红光的店门口,刚重新看了遍最新一条来信。
具体来信时间已是在半个小时之前,是在出门前刚曾有犹豫要不要把扎起头发的时候收到的,但最后他选择了就它散落于自己的肩前。
他觉得此时此刻已无需再刻意,只要自然而然的任其进行就好了。

很快他在众多黑影里找到了光一,今晚光一身上的黑色西装也与他十分相衬。
晚上好,光一。刚随手从满是琳琅满目的酒水糕点的白色长桌上端起一杯,在从光一身后拍拍那人肩膀后,嘴角上扬勾起了完美的弧度。像是被那个完美的笑容吸引了般,光一回首顺势接住了刚在空中无处安放的手与酒。

不先敬我一杯吗。刚带着笑凑近,近到可以在耳边低语的距离。
像是被刚突如其来的举措惊吓,光一没站稳脚跟往后退两步,稍过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续而盯着刚傻笑了出来,说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
听到这话,刚皱起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迈着小步子步步向光一逼近。不会来了?光一先生觉得我不会来了?
直至把光一逼近人群,刚才停下了脚步。

但我不是来了吗,来到了你的身边。

还没等光一来得及做出什么回应,身后的同僚就打入了他们之间,几个同样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端着酒杯脸上已略显红晕,满面春光的拉着光一寒暄了起来。先是抱怨了番工作和领导,在光一略显尴尬的应付过去后那群人将目光转向了刚。
这位是?其中一个男子友好地冲刚搭了话。
啊,还没来得及介绍,堂本刚,是我的......光一带着笑容介绍,话却到一半停止。

这位,是我的什么来着?

刚有点吃惊,没想到会从光一听到这么暧昧的话。是在试探还是在寻求答案,刚已经来不及更深刻的思考它的寓意,只是用同居20年所延续下的默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是最爱你的人不是吗。





就如清晨空气里的湿气预兆的一样,今夜是小雨,哪怕刚和光一离开晚宴时已是深夜,雨却还是绵绵不断的下着。
是光一开的车,刚明白车没有往家的方向行驶却没有询问要去什么地方。可能是光一有什么要说的话,正好,刚也有想对光一说的话。

直到车在公园停下,刚不是没有料想到了光一会带他来这儿,并在车停下的一瞬间抢在光一前开了口,刚的手探索在黑暗里寻觅到了光一冰冷的手,时隔那么多年刚才发现在岁月带走了很多温度里,光一的温度也是被带走的那一个。

可我不希望光一变成这样。

毫无前后逻辑可言的,一句充满了多年被压抑着的感情的话语诞生在了空气里。养育它的人是刚,可生育它的人却是光一,是出于对一个从年少时就开始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的愧疚而诞生的话语,这里面包含了的太多,刚的自卑、自责、懦弱、自我的厌恶,而如今就像是找到了逃脱出身体里的途径,所有的一切在这句话里被释放了出来。

光一没有打断,刚继续说了下去。
如果我是一个即使被欺负了也能站起来还手的人就好了,这样的话一定不会做出这么多伤害光一的事情。
可是如果我不是那个懦弱的自己的话,我一定不会明白自己一直在伤害光一,也不会明白爱是值得守护的东西,更不会看到那个贪婪的自己。
FU,都是光一把我宠坏了的错。可是谢谢光一这么爱我,让我体会到了很多温暖的东西和看到了未知的自己。
现在的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权利得到光一的原谅,但我还是想说,现在的我有在认真的喜欢光一,不是把你当做生活的一部分那样没有生命的东西,也不是随口说说。是把你当作值得尊敬想要守护的人一样的喜欢。

语罢,刚没有在表情与声音里透露出自己的真心,他唯一做的动作是将光一的手捏的更紧了些,那是他此时此刻心灵的窗户,他希望自己手上的余温也可以传递给光一就好了。


而实际上又是怎么样,好像已经是第三次了,藏在黑暗中的那个人好像从来就没有变过,好像还是那个只要自己开口就会缄口不言的守护着自己的人一样。只是这一次刚是真的不知道了,他还会不会像以前一样选择自己。

我想我没有办法给你做出什么答复。
虽然在预想之内,但在光一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刚还是觉得内心里的什么东西被蹂躏过了过去。

曾经的我是一个很不成熟的人,高中时候的那件事情不怪刚,是我应该更早的察觉到才对。明明刚向我旁敲侧击了真么多,我却一直无动于衷,在那段时间刚过得有多痛苦多煎熬,我想这是我一辈子都没办法体会到的事情。
在刚离开家的那段时间里我体会到了很多,如果自己不去认真守护的话就会丢失到很多东西,包括自己最珍贵的人。还是个孩子不能成为借口与理由...无论是谁都活在与痛苦中战斗的日子,而过去面对这种痛苦冷无视的我才太过的冷酷无情。
所以说我才会明白更温柔的对待别人的重要性,才会觉得一定要保护好刚,不让刚受到伤害。起初大概是一种类似于爱情的东西吧,可是在日积月累里我想那更多地成为了一种常态。

在光一接下来停顿的几秒里,空气都被凝固。

但常态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就像这20年我们都这样的度过,所以为了打破常态我才邀请刚来到了这里,我想知道我对于刚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我想,我没有白来。
在刚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想我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我想...

你想什么?刚想这是光一想要自己问的问题。
我想,一直以来在我身边的人是你,真的是太好了。


直到话音结束后刚才感受到自己紧握的手反握住了自己的手的力度,好像自己想要传递的温暖传递过去了,光一的手心发着微烫。

谢谢你。几乎只剩下口型,刚在黑暗中低喃。
我才是。光一也是,嘴巴故作夸张的张大,刚看得明白,他所想要表达的东西。





那夜的雨直到最后也没能下大,可刚还是硬说着害怕雷声要和光一一起睡觉。
哪有什么雷声。光一坐在床上看着刚扎起了头发穿着条短裤配了件白T恤走到自己的面前宠溺的笑了出来。
我说有就有。像是撒娇一样,他用自己的腿打开了光一的双腿站至双腿之间,借着光一的手扯掉了自己的发圈,随着发圈的散落头发凌乱的耷拉了下来遮住了刚的半边脸。
不帮我整理一下吗。刚的手搭在了光一的肩膀上,微微攥紧了光一的衣领。
先是犹豫了两秒,像是抚摸珍藏多年的宝物,光一小心翼翼的抚起刚脸上的乱发,下一秒挺直了腰向刚探了过去。

那晚他们交换了彼此,在睡前刚拉着光一说,谢谢你20年来的守护与坚强。
面对这样的刚光一只是笑着回了句,也谢谢你在这20年里从痛苦中走出成为了你自己。

像是听完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懂的段子一样相视而笑。
在这个下着雨的夜晚,刚想,自己是无法与自己和解了。
和解就代表了结束,可他还不想结束,他还不想与自己的贪婪和解因为20年不够他还想要更多。只有与无法原谅的自己斗争,人方能前行。
他想无论对于他还是光一,这都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而今夜有他和光一,与一场雨。





END-






大概都是废话的后续:

首先想谢谢愿意看到这里的所有人:)
终于填完了这个坑十分的开心,大概没有大纲的魅力就在于此(借口),从一开始只是一个突如其来的脑洞到一边写一边摸清楚主线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最后诞生出了这个最开始也完全没有料想到的结局,自己也从中理解到了很多东西。
真的是一个很没有文笔的人,只能靠着情绪努力的硬撑下去,所以能在结局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明白,还是有种已经满足的感觉,也谢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没有在评论区骂我讲话讲不明白)今后也会继续努力可以写出更多有趣的东西。

虽然是这一篇OOC文,但里面还是包含了自己对于20周年以及光ちゃん生日的祝福(本来是想在光ちゃん生日的时候完结没想到拖了这么久(哭泣)想要写出他的十分之一的男友力啊!摔)。想要感谢他是个默默守护着KK与FAN的优秀的人,还记得他曾在15-16年的con上说,希望16年的能有更多与大家见面的机会,并在此立誓,作为彼此的约定。而如今身在17年的我很想说一句,谢谢光一,谢谢他完成了这个约定。

16年年末真的让我过上了几乎每天都有狗粮吃的日子,道花更是给予了我很多的勇气。虽然在那篇“解散”的文章刚出时也有过心痛和犹豫,但正是因为才让我得以明白,他们也在努力,在迷茫中纠结与挣扎,而现在他们选择了直面这一切,自己又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支持与应援这样的两位先生。
这篇文章想要表达的大概也是如此,谢谢两位先生携手走来的20年的时光,两位本就是奇迹,倘若两位说还不想在这里停滞的话,那么请努力将这份奇迹延续下去,自己也会永远应援,并直面自己的生活去努力。

若看到这里的GN也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的话我会感到很荣幸)
2017年也让我们爱着两位先生努力的面对各自的人生吧。
KinKi Kids forever,将来的一切也一定都会更加美好,不管是对于ftr还是所有的人。
所以今后也和KinKi一起向前进吧



(最后作为KKL私心的说一句,17年请务必团活多多方便秀瞎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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